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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片段二兰思定为白艾
 军枭,辣宠冷,第一百零八章(片段二)兰思定为白艾辞职

 什么叫做好像就在他的背后,因为小德的话兰思定的心头犹如水珠滑过冰棱,带过阵阵冷意。爱夹答列他忽的转身,眉宇中含着浓浓的担心,抬眼望去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居然看见了一个脸白如纸的瘦弱身影正靠着墙边微微气,双手发颤的撑住双膝,双眼盯着前方空的毫无生气,好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娃娃。

 刚才他在路边看到的人真的是她…

 “白艾?!”兰思定喊了一声,声音不自觉在发抖,只觉得手中的电话变得重如千斤。

 白艾依旧靠着墙没有任何反应。

 兰思定三两步赶到白艾的眼前,握住她的肩膀,被她身上滚烫的温度吓到。

 “白艾,看着我。”

 白艾静默,脸色成灰眼神飘过兰思定不知落在哪里。

 兰思定心底不好的预感盘踞成爪抓住了他的神经:“白艾,你知不知你在哪里?”她怎么会在医院怎么会在发烧,她到底遇见什么事情连眼中的光彩都熄灭,她眼底的明清虽然一向没有波动,但是却不像此刻呈现出一片死灰。

 “白艾,我是兰思定,你清醒一点。”兰思定锲而不舍的一遍遍的叫着白艾的名字,直到她终于眨了眨眼,黑色的眼珠有了波光。

 “你,怎么在这里?”白艾现在浑身是刺,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兰思定,真是哪都能碰上他,哪都逃不掉他。为什么他会在医院,为什么要让他看见她最无措的一刻。

 “和我去看病。”兰思定不由分说的牵着白艾的手。

 “放开我,兰思定。”她不会跟他走,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注定孤独如影随形,她便立志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所以她不会跟他走。

 “你说什么?”白艾冰冷的口气,敲响了兰思定心中的警钟。

 “我让你放开我。”

 “你,怎么呢?”兰思定皱起眉头,能看出白艾又将保护网撑起,有些急迫好像想迅速的逃离,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突然转‮态变‬度。

 兰思定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从拐角处走来了一名中年男人,头发花白有点胖小小的眼睛眯着,朝着白艾叫道:“小姑娘,挂好号了。”

 在旁人的注视下白艾想挣脱兰思定的手。

 兰思定强硬道:“你乖乖的,无论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无论你会不会告诉我,现在看病!”

 胖胖的中年男人走近看见了兰思定,瞧他一表人才又和小姑娘牵着手,笑呵呵的说道:“你好先生,你是这位‮姐小‬的男朋友吧。”

 “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白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亲自清楚,她想逃也得看他愿不愿给她逃跑的路。

 “我是出租车司机,这位‮姐小‬刚才晕过去了,还是路边的好心人把她送到我车上的,你说你们年轻人,明明都是人生最好的时间,动不动高、饮养不良、职业病。”司机伸出手抖了手手中的薄薄纸片:“这是这位‮姐小‬的挂号单,我交给你了,你快带她去看病吧。”

 听闻白艾晕倒在路边兰思定的脸色有了明显的暗沉。

 白艾迈了一步横在司机师傅和兰思定之间,接过挂号单,挤出虚弱的微笑道:“师傅,谢谢你送我到医院来,还帮我挂号,耽误你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这是刚才的车费和挂号费。”白艾从钱包里出几张大钞进胖师傅的手里,“你不用找了,赶紧先忙吧。”白艾难得说话又快又急,但是声音细小,听上去就如同气若悬丝般让人心疼不已。

 “哎哟,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姑娘,不是我说你,工作重要但是你也要好好休息不是,你看看你一张脸苍白,居然还能笑的出来,男朋友就在身边,要是我不撒撒娇也得放软倔脾气。”出租车司机热情的好像白艾的亲生父母,把手中多出的钱又给了白艾,“知道你们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但是再大手大脚也不是这么花你说是吧,我做件好事不容易,你赶紧看病,我也得赶紧回去开车。”

 胖师傅笑眯眯的说完还叮嘱兰思定:“小伙子,你跟你女朋友很般配,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兰思定道一定,再次感谢了胖师傅。

 …

 “为什么晕倒呢?”

 “不为什么!”

 “白艾,你不要让我再多问第二遍。”她一直以坚强示人,没有谁可以撼动她的心志半分,如果不是受了深重的打击,怎么可能晕倒。

 “我还有事,先失陪了。”白艾继续努力的想挣脱兰思定的手,为什么他的力气要比她大,为什么他要总是不按牌理出牌,为什么他要追的人是她白艾,为什么那天晚上的相遇让她遇见的人是兰思定。

 两个人在拉扯的时候,白艾被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刺痛了眼,她不是他的未婚

 兰思定忍痛看她伤害她自己:“你有什么事?知不知道从认识到现在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还有事。”

 “知道。”因为这是一句实话,她确实有很多的事,身边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找上她,让她没有息的空间。

 白艾克制着难受,她不想迁怒兰思定,在兰平川警告她离开兰思定的生活,在对她提及祖母而她又见到祖母后,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情绪,她想保持冷静,不想对兰思定发火,因为理智告诉她她没有理由将怒火烧到他的身上,她要做的只是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不是她的亲人也不是他的爱人,他不需要承受她的情绪,白艾的情感包袱已经快要倒理智。

 兰思定看着白艾渐渐接近崩溃,终于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白艾,不要这样,我受伤了。”兰思定紧紧的抱着她,因为她的虚弱而难过,在送了伤员就医后他突然感觉有点疲惫,因为发现她生病还故作坚强,因为他能感觉到她身上带着很明显的排斥,那种想和他划清关系的排斥太过急迫,比当初他带她去宴会的时候还明显。

 白艾慌张低头正好看见兰思定身穿着草绿色的手术服,上面确实有血迹,她停止了挣扎,上一刻的大动作完全消失:“这里是医院,就医就近。”

 虽然白艾不再用力气去和兰思定抗衡,但是她的语气中没有关心,带着距离感。

 “我因为你心受伤了。”

 “时间会帮你愈合的。”他又在戏耍她,白艾不想说话不想听见有人跟她说话,她一直以为她有勇气去承担惩罚,但是在见到白厚文的那一刻才发现她根本什么都承受不起。

 “你的伤口因为时间愈合了吗?”兰思定瞅着白艾的表情,她的脆弱他窥探过一次,就是那次宴会上,她独自离开。武康路不会让她变得这么脆弱,那么只有白叔了。

 “兰思定,你要玩挑的其他时间,我会亲自应战的。”好像已经恢复平静的白艾冷冰冰的说道。

 她现在没有力气去和他斗心机,平里高速运转的大脑,好像卡壳一样什么都思考不了,现在她的脑子正被兰平川指责的话和父亲皱眉的样子一遍一遍轮番的碾着。

 “我要玩也会找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玩,跟我去看病。”她在躲开他,在逃避他,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兰思定察觉出绝对的不对劲。

 “我没有病。”她只是累,累的无力支撑自己破烂的人生,她失去了亲人,没有朋友,一直一个人过的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可是自从兰思定出现以后,她波澜不惊的生活被入侵的彻彻底底。

 “那就回家休息,我帮你请假。”

 “我还有工作,兰思定,你懂不懂工作!”她需要工作,需要把脑子里七八糟的想法肃清,她受不了了,白艾无法面对眼前的兰思定。

 “不懂,我只知道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看病还是回家?”

 “我要回公司。”

 “好不看病,那回家。”回家他再请家庭医生给她看病。

 “我说的是公司,不是回家。”

 “回你家我照顾你还是回我家你让我照顾?”

 “兰思定,今天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好一个不想:“我告诉你,白艾,你今天是请假也得请,不请假也得请,没有人在征求你的同意,我最后问你一句,是回你家还是回我家?”医院门口军车严阵以待,士兵罗列,就等兰思定一声令下,然后冲进医院利用职权行氓之举…掳人。

 这是他们的嫂子,他们在军区都见过,见首长和嫂子吵架也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劝和不劝分,只要首长愿意,绑架对于他们来说是小问题。

 “你用什么‮份身‬干涉的我个人的生活?”白艾问。

 “别跟我玩隐私那一套,你谈生意的时候对合作方可比我狠多了。”兰思定紧紧握住了白艾的手腕,一黑一白的肌肤对比出引人注目的差,她肌肤的滚烫差点热焦了他的腔,这个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体身‬当回事。

 “我明天搬家。”

 白艾尽量不去注意兰思定口上大片的血渍,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和他身上的‮腥血‬味正强烈的刺着她已经脆弱的肠胃。

 “你就是搬月球上去我都能查到你的地址!你今天不休息,明天除了我家,全世界你都别想有人租房子或者卖房子给你住。”

 “你威胁我。”白艾没有表情的问道。

 “就威胁了,怎么着吧。”见着白艾的疏远,兰思定早就急了,“你什么时候能不要一个人扛着,把你的问题说给我听听,你想想我能帮你分担,想想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不要把我兰思定当做别人!”

 他爱她,爱她,爱的发疯了,看见她出现在医院兰思定才意识到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白艾已经植在他的心中,爱一个人不是只有快乐和幸福,他要分担要携手,要她白艾对着他无理取闹撒泼犯浑,而不是她现在这样冷冷淡淡的对他说什么工作,说什么有事。

 她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放下,她想一个人承担痛苦,门儿都没有。

 “兰思定,我累了。”看着他的坚定白艾不想再争执,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决定接下啦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累了,去你家吧。”在熟悉的环境她会好的快一点,兰思定说着话把白艾一把打横的抱了起来,她怎么能不累,他看着都替她累。

 “去你家吧。”白艾妥协,但终究没有习惯让男人登堂入室来对她奉献温暖,家是她最后的净土,最柔软的空间,那里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闯入的。

 兰思定抱着白艾,迈开大步,心中有点空的,他家…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心门敞开一点点隙,让他能看到一丝丝的希望,兰思定冷笑一声,第一次对自己的威胁感到气闷,想不到他兰思定敞开心去关心一个人还需要用手段来达到关心的目的,强而有力的双臂抱着白艾,他真想咬上一口怀中的女人愤。

 “我能自己走。”白艾不想被过路的病人看热闹。

 “你除了听话,如果敢选第二条路,我连你的工作一起监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明明已经虚弱的一步都迈不动,非得逞强来昭示自己不需要依靠男人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她当他是什么人?没有担当的武康路?

 兰思定的心跳声隔着衣服震疼了白艾手臂,她不自觉的在兰思定的怀中缩了缩。1

 “你最好是勾住我的脖子不要掉下去,不然咱们就耗着。”兰思定停下脚步危险而霸道的说道,就如同他们初次见面一样,因为他能感觉到白艾稍稍松动的心又缩回了保护的壳子里,他能感觉她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是谁给了她伤害他会查的一清二楚。

 “白艾?你怎么在这?”周黑棘作为主刀医生做完前期手术,后面的收尾直接丢给另外的医生,出了手术室扭着发酸的脖子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正好看见白艾…被兰思定抱着。

 “周黑棘。”兰思定低头在白艾的耳边轻声询问,“你认识他?”

 周黑棘的视线开始发亮,白艾和兰思定,兰思定和白艾,两个以前军区的大魔头,一个男热爱笑里藏刀,一个女习惯寒中粹毒,本来王不见王的人现在抱的真是火热。

 多么和谐的一幕,看的他都快动的哭了。

 周黑棘带着不怀好意说道:“兰少贵人多忘事,我当医生不过才十年而已。”他也是军区长大的孩子,能认识白艾有什么出奇的。

 兰思定问:“我的兵呢?”

 “腿保住了,不过好了以后得退伍,长短腿不明显,不再适合呆在部队,让他领了勋章回家当公务员吧,我想国家也不会亏待他的。”难得周黑棘能好心好意的说出人话。

 “老周那你打过招呼呢?”

 “打过了,老家伙先给我打的电话,说你不让锯腿他就知道你肯定奔我这来了,让我转告你等着回去挨训。”

 “你车钥匙给我。”军车得回军区,他要送白艾回家,现在演习还在继续,接下来还有五天,不过他已经被周义东下令关闭所以上不上场都无所谓。

 周黑棘的车从来没有第二个人能碰,但是对兰思定是例外,把兜里的车钥匙放到兰思定的兜里:“你以后少往我这跑,别让我接他的电话。”周义东,周黑棘的亲生父亲,军区内父子关系好的没几个,但是父子关系像兰思定和周黑棘这么坏的也没几个。

 “车明天还你。”

 “不着急。”他家里代步工具多着,不急眼前这一辆。

 兰思定招呼一句:“先走了。”

 “等等。”周黑棘赶紧出声阻拦,“白艾怎么呢?”

 “在路边晕过去了,可能感冒。”

 “既然来医院了,不如做个彻底检查再走,光是感冒会晕过去吗?”周黑棘拦在兰思定的面前。

 对于兰思定抱着白艾这件事情他非常的感兴趣,感兴趣到恨不能立刻把两个人抓起来拷问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谁检查,你?”兰思定代为问到,什么时候周医生对病人这么无微不至。

 “不就是我,手术也做了给朋友做个检查应该的。”寡言的周黑棘只有在碰到兰思定才会这么多话,“你让她这么回去万一在路上出点问题怎么办?”

 “不用了,我们走吧。”白艾将自己的脸埋进兰思定的口,她不想所有人都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兰思定觉得周黑棘的话言之有理,于是带着商量对白艾轻声而语:“做个检查吧,直接回家我也不放心,你乖听话。”周黑棘就周黑棘吧,他的医术兰思定还是很肯定的,虽然知道他有目的,但是白艾的‮体身‬重要。

 虽然兰思定是用商量的口气,但是白艾知道他的商量最终的结果是没得商量,所以想离开医院她只能接受检查,不过她也对兰思定提出单独接受检查的条件,而兰思定点头同意了。

 “你没事吧?”周黑棘给白艾做着临时检查,简短的开口。

 “没事。”

 “没事你在医院。”

 “在医院你还问我有没有事。”

 白艾和周黑棘的谈话永远都倾向于炮火连天,两人从小开始就已经是说话的时候少动手的时候多。

 周黑棘被白艾一顿抬杠立刻把好奇心抛到九霄云外,想宰了她的冲动。

 “你多久没吃饭呢?”严重的营养不良,瘦的皮包骨头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才把日子过的这么糟心。

 “不记得了。”

 “你吃没吃饭你不记得?”

 “记得我会在医院?”

 “白艾,你作为病人可不可以合作一点。”

 “你作为医生合格吗?我没让你给我看病。”她现在坐在这里是因为兰思定和他携手安排下来的。

 “你跟兰思定吵架呢?”这两个人能吵起来他就去买‮合六‬彩,百年奇遇都被他撞见。

 “和你有关?”

 “你俩是不是在处对象着?”

 “更和你没关系。”

 周黑棘恶毒的皱了眉头,真是不该关心她:“生病了还不赶紧死,祸害不适合留在人间。”就医活下去只会伤害了普罗大众的利益。

 “你死之前我会万寿无疆的。”

 “我会睁着眼看你怎么万寿无疆。”看白艾变成老妖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你眼睛睁好,别看走眼。”

 白艾在和周黑棘对话的同时,没有注意到她的恶毒可以针对所有人,但是却无法针对兰思定,很多东西在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改变,只是改变太细微她完全察觉不出。

 周黑棘昨晚检查,下了诊断书后直接开了药方给白艾,代道:“注意多休息,按时吃饭。”

 白艾没有回答直接朝着门边走去,开了门兰思定正依靠在墙上,他刚刚空让军车回了军区,然后静静的等着白艾,见她出来正想上前,诊疗室内伸出一只手却抓住了白艾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兰思定闪身靠近,眨眼捏住周黑棘的小臂,只需轻轻用力就让他松开手,危险的眯起了眼,怒火从眼尾延续到漫天,都能祸及到周黑棘烧疼了他的神经,

 周黑棘从身后拿出药袋到白艾的手中:“我和白艾从小的青梅竹马,她现在不舒服,我作为朋友给她看病应该的。这是我私存的保养型药品,记得让她招三餐吃。”其实袋子里根本不是什么保养药,不过是一袋山楂片,为了测试兰思定的反应,果然反应很大。

 再看他那母护小的动作,让周黑棘意识到一些不同于往常的蛛丝马迹,这家伙好像不只是简单的喜欢吧。

 兰思定接过袋子,警告道:“你看好你自己。”

 他看着好着了至少不会为了女人大动肝火。

 周黑棘望着兰思定和白艾离开的背景,见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占有,不觉一笑。

 曾经他们在一起训练一起生活都只是当对方为陌生人,用了多少年都没有成为朋友,直到那一次训练以后,才渐渐走近。没想到现在兰思定这样冷血的人也会有动心的一天,更没有想到白艾也会成为一个男人的弱点。两个天煞孤星正好一对。

 …

 兰思定驱车带着白艾回自己的家之前,因为想到路途比较远,所以他买好水让她先把药吃了,调好位置让她在副驾驶能休息,这才开着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直达目的地后,兰思定停好车见白艾沉睡在副驾驶上,微微皱起的秀眉显示她睡的并不安稳。于是决定把她叫醒,不想她陷入不好的梦境中或者睡的不安稳。

 “白艾,我们到了。”兰思定凑到白艾的耳边唤着她的名字。

 白艾轻轻睁开眼。

 “好点了吗?”兰思定问。

 “恩。”

 兰思定长臂横过白艾的身前帮她把‮全安‬带解开,然后下了车绕到她身边打开车门,准备抱她下车。

 白艾浑身发软想拒绝兰思定的好意,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依附着他跟他进了家。

 这是她第一次到兰思定的住处,门是声控密码锁,不需要找钥匙开门,白艾被兰思定抱着一进门,灯自动打开,空调散发出凉爽的风,她环视一周他的住处,有些意外。

 兰思定的住处如同一个独居老人一样,大片的茶基调让室内显得安逸平静,给人带来凉爽的感觉,宽阔的一楼直接拉通到庭院,被玻璃门隔开,墙上挂着电视,电视上有上卷收起的投影幕,房间靠窗户边有一个方形的凹地,‮央中‬是长形的固定米白色石桌,如同茶室的长桌,石桌顶上吊着五盏圆形编制灯,右边的内置大理石的吧台后面是厨房,整个楼层带着宽广的视角,简洁利落。

 兰思定抱着白艾直接上了二楼,没有带她去客房,而去了他的房间,打开门如同进到一间‮立独‬的商品房,深蓝的点缀白色的主,近一百平的房间中分隔出了不同用途的空间,有书房、卧室、更衣间、阳台和卫浴。

 就在白艾打量着房中的设施,兰思定已经把她抱上了,为她盖好薄被然后叮嘱道:“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刚才让她先吃药本来已经伤胃,如果还空腹对她的病没有好处。

 白艾的手指从凉被中探出,揪住了兰思定的衣角。

 “怎么呢?”对白艾深有了解的兰思定,可不认为她有这样的举动是在跟自己撒娇。兰思定抿着,正在脑子里思考白艾为什么有那么哀伤的表情。

 “‮夜一‬情对你来说很重要?”白艾吃过药以后觉得脑袋沉沉的,浑身提不起劲,现在的她完全不像她,而她问的话也根本不会是平常的她会问的。

 “‮夜一‬情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是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兰思定坐在边,伸出手轻抚她的额角,温度能低一点了,但还是烫手。知道她现在已经烧迷糊了,所以兰思定更加心疼。

 这个女人毫无预警的闯进的他的生活,然后用潇洒离开的背景肆无忌惮的侵占了他整个人生,让他脑中想的是她,心里念的也是她,无论干什么都会记起她的存在,即使睡觉她都不放过他。从最开始好奇的接近到猎奇的靠近,直至现在恨不得把她绑在身边,他直面自己的心,他爱上了白艾,爱已经在体内生发芽,浸入血脉,如果想放弃她,那他也只能放弃生命。

 “为什么?”白艾问。

 “因为你是白艾。”即使她用铜墙铁壁封锁他爱她的道路,他也会尽一切办法披荆斩棘得到她的专属和温柔。

 白艾躲开兰思定灼烈的视线,用虚弱的声音表明立场:“我今年二十八,不是十八。”

 “那我们以结婚为目的谈一场恋爱,我给你空间,你给我时间。”

 白艾收回自己的手,偏过头去似无情更似逃避的说道:“女人到了坐二观三的年纪甜言语是添加剂,爱情是奢侈品,我有很多的奢侈品不需要再多一种掌握不了的。”

 “你是害怕还是不敢尝试?”兰思定用出将法。

 “如果你要感情换个对象吧,我不敢。”白艾在商场打滚多年将法早已经对她没有用,她认定的事谁都别想改变,感情之于她来说太漂浮不定,她抓不住所以放弃,她不敢让兰思定爱,也不敢爱兰思定,她的存在伤害了他的家人,所以她不敢。

 “我只要你。”

 可惜:“你我要不起。”

 “怎么样你才会给我和你自己一个机会?”兰思定手紧紧握成了拳,手背上的血管更显清晰,他一辈子就没有遇见过这么坚持己见的女人,她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磨折‬他的,而他还被‮磨折‬的甘之如饴。

 “你的机会我给不起,而我自己从来不给自己不能确定结果的机会。”

 “那我们这算是谈崩呢?”兰思定撇一笑,有没有机会是他说了算的。面对白艾兰思定感觉自己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但发的机会却越来越少,真想把她打晕拖去办结婚手续,然后再卑劣的把她软起来,等有了孩子她就逃不掉了。

 白艾道:“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兰思定不准白艾逃避,于是带着惩罚她的想法低下头,用齿含住了她的柔软,舌尖侵入勾共舞,他的手掌更是遵从心中最原始的望,覆盖上了他贪恋已经很久很久的妖娆,手下纤细的肢带给他无法承受的刺,手指从衬衣的纽扣边探入,不自觉的解开一颗、两颗,然后出一片让他意的风景。

 白艾没有力气去推开兰思定,只能陷在铺中任由他采撷,双手软软的贴在他的膛,感觉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和他大掌的烫熨直到瓣发热,他才放过了她。

 两人额角相抵兰思定的口剧烈起伏:“谈崩了那就翻页,咱们再重新订份合同,从头开始慢慢商榷。”放弃她,不可能,“你知道吗?从现在起你是我的理想。”

 白艾痛恨此刻的一切,生意场上,她可以扭头就走,但是现在,她扭头是枕头,想走却连下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兰思定,我是个没有理想的人,因为我的理想不能支付我的生活持续我的人生,所以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赚钱,无论有多少艰辛可困难。”

 “把你的长篇大论留到痊愈后再对我发表,现在你在我的地盘上…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睡觉。”手背上的青筋突显了兰思定的压抑,他用了毕生的定力来克制快要失控的望,他哪里是在惩罚白艾,根本是在惩罚自己,看她还能字正腔圆的跟他讲大道理,就知道倒霉的到底是谁。

 “我不累。”

 兰思定盯着白艾看,眼神毫不放松,忽然狡黠的笑然后站起身来开始衣服:“那就来做点让你累的想睡的运动,反正我想你已经想了几个月,出点汗你也能好的快一些。”这句话不假,每次靠近她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她,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他如果能随着自己的意愿强迫白艾,那就不叫爱了。

 “你…去做饭吧,我要休息了。”白艾缴械投降。虽然表情镇定但是止不住红了脸,她可以无情的和任何男人谈生意,但是在情场她却是新手,面对兰思定直白的话和突然的靠近只能表现出最原始的稚

 兰思定看傻了眼,失神在她的红的面颊中,水漾的眼眸瞬间漾了他向来刚硬的心,她是那样的复杂却又那样的单纯,情化作了柔情。兰思定穿好了衣服起薄被一角钻到她身边。

 “睡吧,我不动你。”怀中暖玉温馨,手细腻,贴近的隆起勾引的兰思定一再深呼吸才压制住原始的冲动。

 手,始终不回来,白艾深陷兰思定的怀抱中无处可逃,她抬头望进他眼中,发现一片深情,惊的赶紧收回视线。

 “好好休息。”兰思定拂过白艾的长发。佩服自己居然能做到盖棉被纯聊天。

 白艾被兰思定周身的气息笼罩,本以为会一直清醒,可呼吸着他好闻的味道不一会儿睡意袭来。眼皮渐渐沉重最终合上眼堕入梦中。

 见白艾睡着,兰思定嫉妒的看着她的好眠,靠近她他紧绷的心才能放松,这个对万事都讲理,理智的让旁人都抓狂的女人,在他身边居然能放松警惕睡的如此安稳,如初生的婴儿般深陷在他的臂膀下,那么依赖他,靠近他,贴着他…曲线玲珑不用看也能感觉的一清二楚,真是要了命。哎,又要冲凉水澡了。

 梦里白艾回到了小的时候,她穿着过年的红棉袄听着鞭炮响骑在父亲的背上开心的笑闹,嘴里咬着最爱吃的糖葫芦,和母亲手牵手在公园里坐各种摇摇车,然后快乐的奔跑,一直跑一直跑忽然一转身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母亲、公园还有喜庆的一切,她身后是空的黑暗,刚才的美景化作一颗颗肥皂泡飘在空中然后在她头顶破裂,就如同鞭炮声,黑色取代了一切她深陷黑暗之中无处可逃,只能任由恐惧淹没自己。

 “怎么哭呢?”触目的眼泪惊动了兰思定的心,刚才在医院白艾即使濒临崩溃也没有流泪,倒是现在睡着了却留下泪,可见她心中的苦有多么的深。

 曾经有人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在以前兰思定不以为意,可今天他第一次体会到话中的真谛,看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白艾的脸庞上滑过,兰思定感觉有人拿着刀,用刀尖从他心口滑过般,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去,苦,苦的涩口,他只觉得痛在心口如山石崩裂,将他的冷静砸成粉碎。细致的为白艾擦掉眼泪以后,轻轻的起身,动作放到最缓慢,害怕稍有动静便打扰好不容易入睡的她。

 下了兰思定深深了看了一眼上的白艾,然后走出卧室门,他的柔情在关门的一刻尽敛于眼尾,走到楼下他拨通了高英娥的电话。

 “儿子。”高英娥接起电话。

 “妈,我有事问你。”兰思定的身影仿佛被笼罩在黑暗中透着凉意,炉灶上滚水在翻腾他的声音却像被冷却成冰。

 “是关于白艾吗?”高英娥在这个时候接到兰思定的电话,不做猜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她知道他今天在参加演习,能在演习还没有结束打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爸去找过她了,对吗?”疑问的问话,确带着肯定的语气。

 “恩。”

 兰思定闭上眼,他为白艾感到心疼,这么多年舆论都不肯放过她,而他的亲人更是借助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流言蜚语去提醒她,提醒她的过错和失误。

 “爸说了什么?”

 “哎,你爸说了重话。”高英娥叹息道。

 重话,有什么话是白艾承受不起的:“爸提了白艾的家人吗?”

 “那老东西提了白艾的祖母。”高英娥想起来都是气,她还能清楚的记得白艾当时的表情,本来就小的脸蛋瞬间惨白如死灰,一点生气都没有了,好像生命被泵干,坐在沙发里如同行尸走

 白艾当年是做错了,但是这么多年不值得原谅吗?看她的样子都知道她一直自责,可是兰平川这老东西,偏要逮着小姑娘的伤心处用刀戳,一刀下去见见骨让人看得都疼。

 兰思定道:“我知道了。”

 “儿子,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白艾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白艾现在在哪?”

 “没事,她现在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在你家吗?”

 “恩,已经睡了。”

 肯定出事了,不然思定不可能把白艾带回家的。

 挂了电话高英娥气的噌一下从边站了起来,老东西,不讲道理的老东西,既然他为老不尊,爱闹,那大家一起闹,谁都别想好过!

 白艾一觉睡到晚上,并不知道兰思定给高英娥打了电话,醒来以后兰思定喂她喝了一点粥,半个小时后又叫她起来吃了药,然后再睁开眼已经是天亮。

 白艾在迷糊糊间看见边有个纤细的影子,有点模糊感觉很熟悉,于是眨了眨眼终于看清楚影子的样子。

 “夏,你怎么在这里?”白艾睁开眼见到了最意想不到的人,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她愠怒的脸庞上。

 夏双眼中透着控诉的光芒:“兰思定给丁蓉洁打电话,丁蓉洁再给我打的电话,你居然能在路边晕倒,你以为你在演电视剧吗?”看着白艾憔悴的样子,她心疼的厉害,死丫头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弱不风这一套。

 白艾抱歉的笑了笑,看了看门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夏把枕头竖起了然后扶着白艾靠着头:“凌晨三四点左右。”见她视线往门口飘,只道,“别找了,他走了。”

 “哦。”白艾本来想辩驳自己没有在找兰思定,但是事情都成这样,解释也成掩饰,不如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他照顾你了一晚上,刚刚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出去了。”

 “恩。”

 “你怎么样?好点了吗?我看你奄奄一息的样子,先吃饭吧。”

 白艾摇‮头摇‬:“先洗漱吧,待会我跟你一起下楼。”

 “怎么想回去上班啊?”夏一听白艾的话就知道她打什么注意。

 “公司的事情总不能撂那。”

 “你安心休息吧,给你请假了,公司有丁蓉洁看着,两三天的时间,你还怕万腾会因为你不在倒闭了啊?就你现在的样子回去也是给人添,再被你那些办事不利的属下一气,指不定猴年马月才能康复。”

 “我回去看一眼就成。”对于夏难得对她表现出强势的姿态,白艾做出了无力的反抗。

 “你回去是看一眼的事吗?行了行了,我扶你去洗漱,然后下楼吃饭,你别看兰思定大老一个,心还细得很,你的洗浴用品他都准备好了,饭也都做好了,有什么事你吃了再说。”

 白艾在夏的帮忙下洗漱完后慢慢的挪向厨房,然后在吧台坐定等着吃饭。

 夏一会把食物从厨房端出来,对兰思定大加赞赏:“手艺不错,知道你光喝粥也不行,所以他做的米饭和汤。”炖好的乌白萝卜汤只需要加热就行,米饭蒸在掏空的南瓜盅内,样样食材都是针对驱除感冒的。谁敢说兰思定的心不是在白艾身上,夏第一个跟他急。

 看着白艾慢慢吃饭的样子,夏在她身边有感而发:“白艾,在我看来你逃不掉的。”

 “为什么?”白艾喝着味道极好的汤问。

 “你能逃的了兰思定的追求,但是你能逃的过你的心吗?”

 “我的心已经靠向他了吗?”这种时候白艾像一个好学求知的孩子。

 “没有,但是有松动了。毕竟你从小就理智,要动摇你的理智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过你难道没有发现,很多事上你已经斗不过他,只能跟随他的想法来行动,这就是征兆,不是你白艾斗不过,而是你有顾忌没办法放手一搏。”

 对于白艾和兰思定的事情,夏从丁蓉洁那听了不少,再加上她知道白艾和兰思定有过‮夜一‬关系,所以她可以断定白艾心中的冰已经开始融化。

 白艾解释道:“那是因为我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中。”如果有多余的时间她不会输给兰思定。

 “爱情不是工作,你想用规矩和经验来掌控谈何容易,你默许他在你身边撒,你不觉得奇怪,反正我是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在你周遭这么放肆的,你那性格多吓人啊,不过追求你,就要面临失业的危机,是个男人都不敢靠近你。”

 “我有这么吓人吗?”她不过是找准人的弱点,让追求者明白他们的另一半不应该是她。

 “可不是,你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别提到恋爱就绝对的排斥。”

 “我们之间没有机会。”

 夏断言:“你一定会爱上兰思定的。”看她能逃到什么时候,兰思定不停的付出夏不相信白艾会不感动。

 “你让我不要绝对,你却这么绝对的定论。”

 “因为他太细致入微,太有毅力。”而且还太爱你,白艾在睡着的时候,没有看见兰思定的眼神,但是她看见了,那种深情能惊天动地,站在厨房的水台边静静的熬着乌汤,所有的专注都溶解在汤水中,连她一个旁人都能被打动。

 说兰思定只是玩一玩,谁信,她都不信,白艾那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来?

 白艾投入到吃饭当中,拒绝再和夏争论这个问题。

 夏作为白艾的朋友,了解她的一举一动,于是摊着手表示:“好吧,你不想谈这么话题,那我们就打住。我现在给兰思定打电话。”抓过桌面上的手提包掏出‮机手‬,拨通一串号码,“他说你醒了以后,叫我给他打电话,但是我觉得这个电话你打比较合适,毕竟人家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你一晚上,而我不过是光来采摘丰硕的劳动成果。”

 电话接通了,夏把‮机手‬放在白艾的面前,端着桌上的熬汤锅准备去厨房,在转身离开前,她对白艾说道:“白艾,你知道吗?如果一对‮女男‬一直无法靠近僵持不下,那么他们在大吵一架后会改变很多事情。”就像白艾和兰思定在医院里的情景一样。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她听兰思定说的,在昨天晚上凌晨四点…

 白艾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盯着桌面上的‮机手‬,她能听见里面传来兰思定的声音。

 “白艾,是你吗?还是夏?”

 “是我。”白艾拿起‮机手‬回答到。

 “好点了吗?”

 “没事了,你去忙你的,我和夏等一下去公司,会帮你关好门的。”

 “家里的钥匙放在门口花盆里,你走的时候记得反锁。”

 “你的钥匙?”白艾问道,可还没有得到兰思定的答复,手中的‮机手‬被从厨房里冲出来的夏抢了过去。

 她对着‮机手‬一阵喜悦:“好好好,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把门反锁的,兰少你千万不用担心。”然后叮一声挂了电话,双手叉着对白艾教育着。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知不知道男人给你家门钥匙代表着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不能拿。”兰思定的家明明是声控锁,关门即能反锁,钥匙属于备用在主人没有在的时候,可以用钥匙开门,所以他让她反锁门只是为了让她把钥匙拿上。

 “你少跟我说话,存点力气好好休息,我看你待会儿也别去公司了,还是在这多休息一天好了。”白艾进万腾以后跟陀螺似的不停不休的转了五年,是时候该点时间和男人鬼混了,这是最恰当的点,就是把白艾敲晕关在兰思定的房子里她都在所不惜。

 …

 清早离开军区的兰思定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而这件事虽然只是他个人的事情,但是却牵涉了很多很多人,乃至整个军区都为之哗然。

 “兰思定,你给我立马滚回来!”兰平川在家里火山爆发,给兰思定打电话,在电话里怒吼,听到兰思定辞职的消息他连手中的茶杯都砸了,那可是他最喜欢的茶杯。

 “我现在正往家走。”他是需要回家一趟。

 一场第三次世界大战在兰家打响,参战人:兰平川、兰思定。

 兰思定坐在沙发中,冷静的看着自己火冒三丈的父亲说道:“说吧,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你居然敢辞职,你知不知道军区现在闹成什么样呢?”兰平川气,一肚子的火气把脸上的皱纹都抻平了,他在演习闹出那么大的子不说,现在居然跑到军区辞职,还说什么引咎辞职,他兰思定需要引咎吗?他根本是为了白艾那丫头。

 “知道。”

 “知道你还不顾后果?”兰平川越想越气。

 “有什么后果,什么后果我担着,我做了什么那都是我的事,工作是我自己的,我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撂担子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有本事就别朝我吼。”兰思定平铺直叙着,语气越发冷淡。

 兰思定可不是陈家林,被家里的长辈吃的死死的,他要耍起氓来,谁都别想拉的住。

 “你辞职就是老百姓,老子把你捆了让你没办法闹。”

 “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我有没有本事你自己知道。”不在国防部呆着,他也多的是出路。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你以为这世界上没人奈何的了你吗?你多大的人呢?不会讲道理,不会坐下来好好谈,你现在立刻跟我去军区好好说说你的想法,你爸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是个军人做事不能靠一时冲动你懂不懂。”

 兰思定说道:“缓兵之计没用,爸,你别说那么多,你看白艾不顺眼,我就带她离你远远的,那时候你就舒坦了。”

 “你这个不孝子啊,不孝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把天都捅出窟窿了。”

 “我如果不孝就不会跟你在家里面谈了。”

 “哦,敢情你跟你老子抬杠还成了孝顺的表现呢?兰思定,你到底是不是个军人,你做决定的时候有没有顾忌一下你的‮份身‬,你这么儿戏就跑到军区去辞职,别人会怎么想,别人会觉得作为军人不合格,而你作为儿子更不合格。”

 兰思定将自己的身形陷在沙发深入,缓缓而道:“我从小到大是怎么过来,你别忘了,你是称职的父亲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在军校的时候,多少次在死亡线上挣扎,可他的父亲从来过面,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让人捎过一句,既然他不愿意当慈父,那么他也不可能是个什么都听话的儿子。

 “我怎么不称职了,你现在这么出色那都是因为我的培养,如果不是我,你会让人人赞扬,我把你造就成人才不是让别人捡便宜的!”兰平川的急躁和兰思定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谁捡便宜了,你说白艾抢了你的儿子,你从哪看出来的,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她说她喜欢我了吗?她有要求嫁给我吗?她有让我和你离父子关系吗?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你却去指责她,去告诉她她的祖母是她害的,去提醒她军区的人是怎么看她的,爸,你有没有站子她的角度想想,她也是父母生的,也是有血有,会受伤会难过,会不堪重负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兰思定质问的口气温温和和,但是说出来的每一句都打在兰平川的心上。

 兰平川睁大了眼,感觉兰思定的话意有所指,难道白艾那丫头出事啦?兰平川拿不准情况,只能清清嗓子说道:“兰思定,你说话凭良心,你自己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了什么,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害你呢?我是让你送命还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如果你不和那丫头好,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兰思定笑了,原来一切都是他错,他不该喜欢白艾,他只该听从父亲的意思进行政治联姻,真是太有意思了:“你是为我好,自以为为我好。”

 “你的意思是说自以为是?”

 “爸,我能今天跟你对着干,跟你坐在这说这些让你生气的话,说明我还当你是我爸。”如果有一天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就表示他真的无话可说。

 “你什么意思?”兰平川怒道。

 兰思定站起身已经不准备再谈下去:“你端正不了想法,也别想我端正态度,我现在辞职了,你不要用这个当借口再去找白艾,如果你再去找她,我就改国籍。”

 …

 兰思定摔门而去,兰平川被气的跌坐在沙发中,他刚才没听错吧,儿子说要改国籍,作为军人改国籍就是叛国啊!兰思定这小子,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

 楼上的高英娥在兰思定走后,端着一杯参茶放在兰平川的面前,叹着气做到他身边为他着太阳:“我有叫你想清楚后果的,现在的后果你能承受的了吗?”

 “他,他就不怕我被气出病吗?”兰平川嘶哑着嗓子问。

 “问题是你没有被气出病啊。”儿孙自有儿孙福,高英娥不明白兰平川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执拗,难道面子真的比儿子的幸福重要。

 …

 兰思定辞职的消息迅速的在军区传开,连演习战场上的周义东都耳闻,气的当场破口大骂,却因为走不开只能让人立刻把兰思定的辞职报告下来,这要是让组织受理了,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白家

 白厚文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倒上一杯药酒,抿上一口终究是笑了。

 “兰思定这小子居然为了小艾闹这么大。”他自言自语,他家的女儿注定一辈子都活在风尖口之上,明明人都离开军区五年多了,但是还能让军区的人为她瞠目结舌,年轻人的事他早管不动了,想起昨天他见到女儿的那一刻白厚文多少有些懊恼。

 女儿瘦了,瘦的他都快认不出来了,看她那么悲伤的样子,这些年其实她也不好过吧,白厚文深深的叹气,叹息淹没在树叶的躁动声中,他能原谅女儿吗?白厚文不知道,每次看到自己母亲再也站不起来的‮腿双‬,他就没办法释怀。

 他的母亲很伟大,在他们兄弟小的时候吃过很多很多的苦,他对母亲除了爱还有敬重。而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虽然成绩不错,但是性格却离经叛道,她从小就是个很特别的孩子,聪明有她自己的想法,白厚文知道,当年她要离开军区离开家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表明是因为武康路,他心里也明白,可是接受不了,自己是个军人,但是自己的女儿因为讨厌军人离开军区,他在心理上接受不了,所以他一昧的将错怪到武康路和女儿身上,认定他们是要私奔。女儿伤透了心也不做辩解,背着私奔的名声的走了。

 那个时候白厚文更多的是自责,可当他的母亲因为女儿中风后,他除了自责也开始怪罪女儿。一切的错误就此造成再也回不去了。

 …

 在兰思定的家里,白艾最终拗不过夏只能再次回到上休息,而夏在安顿好白艾后用自己的‮机手‬给兰思定发去‮信短‬:钥匙已经放到白艾的包里了,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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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ally1108的打赏,三克油。今天有点事所以更的比较晚。各位亲见谅哈。  m.EQ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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