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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恋爱咯终于恋爱咯
  兰思定带着白艾‮全安‬离开,一切都在他的预期之中,很快他接到小德的来电,通知事情圆解决后,所有人都各自散去,来无踪去无影的从亚米不同的方向离开。

 坐上车兰思定为白艾扣好‮全安‬带,亚米在身后越来越小,喧闹依旧,警笛的声音带着刺耳冲破云霄却无法掩盖人群的哭泣声,宽敞的驾驶室里淌着静谧的气流,显得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很久当兰思定把车停在湖边,熄火后他伸出手臂将白艾泛着冰冷的手掌捏住。

 “那些人,都死了。”白艾任由自己的手被兰思定握住,嘴有些泛白,在劫后余生中她暂时找不到好的话题作为两人谈话的开头。

 当死亡近在咫尺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惨烈,血模糊的伤口,被‮弹子‬穿的躯干,浸泡在血浆中的尸体,生命眨眼间的消逝,她甚至能想起躺在地上的人睁着眼不能瞑目的样子,这些都是今天一天发生的,而后还有家庭的破碎家人的痛苦和永无止境的悲伤回忆。

 “不要想了,已经过去了。”兰思定见过人死也见过战争,他在未二十进入维和的时候,跟随军队突进过很多战火纷飞的城市和国家,血成河尸横遍野,在战争的间歇中到处是哀怨恸天,上一刻还在说话的人,下一刻就在他身边被炸弹炸掉了头,他从震惊到麻木却一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的经历。

 真正的战场是训练根本无法比拟的,那里没有时间去犹豫、去思考、去休息、去痛苦,唯一有时间做的就是尽量活下去,而让敌人活不下去。

 “其余的人。”白艾忍不住问,明明知道不是她该关心的,可是就是忍不住问。

 “不用担心,有安德里亚他们,活着的人不会有事的。”在他们没抵达前那些丧命的人已经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他能做的是减少死亡率,尽量让活着的人能一个不少的回归家庭和平静的生活。

 “恩,给我买杯热咖啡吧。”白艾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一个人确定可以?”

 “可以。”

 等兰思定买了热咖啡回来,看见白艾已经下了车,双臂环在口,身上的白色套装有些凌乱,正呆呆的看着湖面,绝缘在四周亮眼的光线之外,她整个人被阴沉笼罩着。

 “咖啡,小心烫。”兰思定走到白艾的身边,细心的提醒,两人都用右手握住杯身,一同喝下一口再次陷入沉默,直到他忽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怎么呢?”白艾收回杂乱的心神问。

 “给你看样东西。”兰思定笑。

 “什么东西?”难道在救她之前他还空去买安慰礼物?白艾自我解嘲的想到。

 兰思定就那样带着笑容,举高手中的咖啡杯,眼角边含着浓烈的情绪:“你看。”他握着咖啡,手抖的厉害,不由自主的抖动幅度让白艾睁大了眼睛,“其实我也害怕。”

 他害怕的快要发疯。害怕她出事,害怕她被人抓住,害怕一次分开就是永别,因为在乎所以没办法冷静的面对,他们还没有互许终身,没有结婚生子没有一起携手走过美好的未来,他不怕死亡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变老,那个时候他的身边还有她就够了,他们可以一起看出观夕阳,儿女成群,含饴孙,看三世同堂,然后一起闭上眼睛,这辈子就够了。

 他知道为什么她打电话的时候要用那么轻松的语气了,是为了缓解他的情绪,她知道他爱她,所以想照顾他紧张的情绪。

 这一次轮到兰思定嬉笑,而白艾木然,在她的记忆中他没有害怕过任何事,他胡搅蛮、肆意妄为,做任何事只要是他想的,结果就一定是他要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这场未知的人质挟制中,兰思定的失控让白艾感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兰思定在骄中笑着,白艾傻在了原地,心口被复杂的情绪,他的话如尖刀,锋刃穿透了她心中的盔甲触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块。

 说不感动吗?她也是个人啊,是人都会有感情,她能把滋生的感情压制,却控制不了感情在压制下肆意的滋生。

 两个人的情绪在静默中如渐渐涨彼此的心口,兰思定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近白艾将她抱住,缓缓倾诉:“白艾,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无法自拔,没遇见你之前,我不认为自己会爱上谁,遇到你之后我不认为我会爱上你,爱上你之后我不认为我爱情可以让人疯狂,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如果失去你,我会怎样的疯狂或许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在进商场之前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有成竹,没有帷幄在心,只能凭着过去的经验来安排,在没见到你之前我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因为你我的自以为是一次一次受到教训,你…救救我吧。”

 兰思定的告白勾起了白艾嘴角的笑容,那么发自内心,从未有过,有一股暖意从心头升起然后蔓延开,感觉他的体温温暖了她的‮体身‬,她将自己的埋在他的口,轻声说道:“我们…相处看看吧。”

 兰思定的拥抱一下僵直,视线冻结在白艾的头顶上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白艾抬起头,深刻的注视着兰思定的双眼,用清晰明朗的声音再说一边:“我说,要不我们相处看看吧。”

 她第一次放下负担,放下思考,只凭借心里的感觉来支配语言,或许兰思定是个不错的归宿,或许他们之间能够开花结果,或许她也会结婚生子,不再独身一人。

 能够从一场生死袭击中活下来,白艾感觉她的运气还不错,能够有兰思定陪着她前往世界各地,白艾有一丝足感。

 “真的?”兰思定依然不敢置信,怀疑自己是在梦境中有了幻听。

 “真的,以后有什么事一起面对吧。”兰思定一直在独自抵挡所有人的阻挠,他很用心也很累的让她接受他,她会努力让不接受她的人看到她的努力,这样至少不是他一个人在累,她还能分担。

 兰思定声音忍不住颤抖:“你再说一遍,让我确认一下。”

 “我,不太会爱人,但是我会慢慢学习的,你知道我学习能力还不错,所以我们相处看看吧,看看我们的结果是好是坏。”

 “那我们是‮女男‬朋友呢?”兰思定终于确定了白艾的意思,搂着她他开始傻笑,明明都让她戴上了订婚戒指,可现在又成了‮女男‬朋友。但是他依然开心,因为这不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是白艾主动提出。

 “恋人未。”

 “好。”随便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她愿意迈出脚步向他靠近,一切都值得。

 白艾看了看表:“现在快五点了,送我去普尔科斯吧。”在两人互诉衷肠之后她冷静的回归到循规蹈矩的生活中,没有矫情的沉浸在伤感的情绪里,也没有让恐惧占据她的理智,此刻她能感觉到兰思定的喜悦,这样就够了。

 她需要生活、需要工作、需要遵循行程表上的时间,而且利用工作可以取代她头脑中过多的起伏。

 “你可以吗?”这种情况下兰思定担心白艾不能再参与合,但是他也知道找些事情来做来思考可以帮助她转换情绪,如果一味的让休息只会家中心理负担。

 白艾道:“没事。”她能把工作分开,今的合谈很重要,她必须参与。合谈结束后按照惯常还会有个小聚,这个时候正是她侧面了解普尔科斯消息的时候。

 …

 凯悦酒店

 “多米,你真的要去看你亲生母亲吗?”杜杜里在卧房失声惨叫,顾不得自身的病情还没有得到缓解,从柔软的铺中连滚带爬的冲到多米的面前,光着‮子身‬只穿三角内,十分不雅观。

 “你不要管我,行不行?”多米已经换上了素雅的套装,看着抱着她腿的杜杜里恨不能一脚踹他脸上,早知道就不该给他说这件事。

 杜杜里死都不打算放手:“她现在应该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你这么出现和你妈妈相认如果被你爸爸知道,他会打断你的腿的。”

 “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如果只是像我爸说的那样,因为‮夜一‬风有了我,她为什么不把我打掉而是把我生下来,然后一个人离开?”多米成人很久了,已经不是小时候可以随便欺骗的年纪,她能够自己思考问题,可能对父亲给出的解释产生质疑。

 这二十几年来她带着莫大的质疑却从来不多问不多说,因为她知道问也是徒劳,在男尊女卑的世界中,她甚至没有发问的权利。

 “你现在去找她,你知道她人在哪里吗?”

 “普尔科斯。”

 杜杜里发愣,一不留神让多米走了‮腿大‬:“白艾合谈的珠宝公司?”

 “对。”

 “你妈妈在普尔科斯?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了见她准备了二十多年,即使我们隔着遥远的距离,知道她的消息也不是难事。”知道白艾来华盛顿的时候她就已经无法控制激动,这里是她母亲出生成长的地方,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知道白艾谈合作的公司居然是普尔科斯的时候她更是掌控不了情绪,所以她今天一定要去见她的母亲。

 “你见了她后想怎么样?”杜杜里有莫名的恐惧,好像多米就快离开他,不要啊…他在心底大叫,这多年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多米照顾,如果多米走了他要怎么办?难不成要换个陌生女人来干涉他的生活,他完全接受不了。他已经熟悉了多米义正言辞的教训他,一本正经的痛殴他。如果生活中没有她的教训,以后的日子他也不活了。

 多米仿佛能从杜杜里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担忧,她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带着无力和无奈说道:“我只是想见见她。”

 见过以后还是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她在迪拜成长,骨血中已经融入了太多当地的风俗习惯,她的一切都在迪拜,人生、信仰不可能轻易割舍,从小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她努力的学习,用心的工作,甚至打破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的陈规,也正因为她太过努力,所以已经成为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在父亲的眼中她是女儿更是一颗完美的棋子,即便没有纯粹的血统但是也有利用的价值。

 她清楚的知道她的未来在哪里,不然她也不会一再的跟着杜杜里厮混,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多到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终究会结婚生子。

 “多米…”杜杜里看着她无力的肩膀低声的唤道,她的悲哀他懂,心中有点点不忍,即便他们只是朋友,他也会为她难过,于是一跃而起蹦到多米的后背上,黏糊糊的说道:“我也去。”

 多米歪着头斜睨了一眼杜杜里:“如果搞破坏,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杜杜里昂起头,无的说道:“我去看看丈母娘长什么样,才能生出你这种疯女人。”

 多米笑了,将眼泪含噬在眼眶下,能有杜杜里这样的朋友相伴一生是她糟糕的生活中最后一抹曙光,环境决定了他们的未来,既然无力更改那么只能活在当下。

 …

 兰思定绕道送白艾到了普尔科斯以后,决定在楼下等她,停好车,目送她进了大楼,继而拨通了小德的‮机手‬。

 “老大,大嫂没事吧。”

 “没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人清理完后直接绑在一楼的电梯口,现在估计军方已经接手,看消息还没有负责人出来声称对这次袭击进行负责,实时新闻也没有新的报道,应该是‮府政‬在进行过滤。”

 “恩。”

 “老大,这批你打算怎么处理?”

 “上编号调查一下是谁出手的。”世界上能沾手这种武器的除去合法渠道,能走私的人也就不出三个人。既然是送上门的肥,没道理他不下口。

 “要利用这条信息来换取迪拜的信息吗?”

 “太浪费了,多换点东西。”

 “老大,你想换什么?”

 “你们看着办。”“记得,不要出面。”

 “明白了。”

 兰思定最开始去找军火商打探消息是出于人情关系,而现在他们要利用恐怖袭击来换取信息,那么就是出于威胁,质不同所以最好是不要出面。如果让对方知道他们是谁,铁定会找人来寻仇,到时候无止境的追杀和麻烦没玩没了,虽然不是解决不了的事情,但是对于懒惰成习惯的他们来说还是怎么轻松怎么处理。

 兰思定最后代道:“最近你们不要凑在一起,办好事情,知道在哪里找我。”如果能顺利的打探到俄罗斯军火出售的消息,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并不需要他费神参与,除非他们解决不了。

 小德表示明白,两人切断了联系,忽然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打开,嗖一声钻进一道身影,兰思定来不及看清来人,条件反一只手已经上去,揪住来人衣领,顺手往精美的仪表台上摔过去,一颗茸茸的头狠狠的砸破了车上的仪表,可怕的碎裂声沸反盈天。

 在经历过白艾遇险的事件以后,兰思定警觉提升到最高,此时他已经动了杀心,近身格斗本能尽显。

 “兰思定,是我,是我!”杜杜里捂住脑袋,惊恐的看着兰思定用手指掐住他的咽喉,那模样如猎杀眼前猎物的猛兽,杀机四伏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这不是他认识的兰思定,没有温柔的笑容和狡诈眼神,浑身上下充可怕的爆发力。

 杜杜里甚至能感觉自己咽喉处有致命的跳动,不由的咽了一下唾

 “杜杜里?怎么哪都有你?”兰思定终于看清楚了来人,堪堪收回了自己的手,浑身戾气转眼隐藏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头差点被你扭断了。”杜杜里眼泪哗哗的,感觉脖子被扭到了。

 这时候后座的门也被打开,多米坐进了车内,对杜杜里教训道:“我有跟你说不要悄悄上车吧,你偏不相信。”有些人是不能吓的,你吓他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的命丢了,这叫得不偿失。

 兰思定问道:“你们怎么来呢?”

 “我陪多米来找她妈妈的。”杜杜里着脖子,心无城府毫不芥蒂的说道。把遮板拉下来照着镜子看自己的头是不是破了。还好他天赋异禀头比别人都硬,不然现在脑袋已经跟仪表台一样碎成渣了。

 “杜杜里!”多米在后座忍不住一阵咆哮,破音的声调刮疼了车里人的耳膜。

 杜杜里捂住耳鸣的耳朵:“兰思定不是外人啊。”

 “确实不是外人,他现在是你的老板!”这个蠢货,什么事他都能拿出来当交流感情的话题。

 “那你妈妈是在普尔科斯工作么,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杜杜里变本加厉。

 多米森森的拍一下兰思定的肩膀:“请帮我把这个白痴杀了吧,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杜杜里不理会多米怨怼的眼神,一边着额头减轻痛苦一边问兰思定:“对了,你怎么在这?”

 …

 凯悦饭店内,席尔瓦和小德正在联系军火商,电视里终于开始播报有关亚米的袭击新闻。

 “今新闻,今天下午在华盛顿一知名商厦被一伙数人的民间恐怖组织袭击,对方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只是随机杀害人质,甚至拒绝和我军方进行联系,为了尽快解救人质,军方出动了大量的人力警力,控制整个商厦,在近一个小时以后,数名恐怖份子被我国特警擒获…”

 新闻播报一直在继续,正在摆支将其拆成一个个零件的贝亚特奇道:“新闻稿居然也说是民间恐怖组织,这也太扯淡了吧。”把功劳归功到自己国家的警队身上他还能理解,但是把恐怖袭击的指数降低,不利于提高民众的警惕,到时候再有大规模袭击,很可能造成大面积恐慌。

 安德鲁道:“你还真是不了解政治啊,要是把实情爆出来,铁定炸锅,你想路线完美的恐怖袭击,袭击中还有那么多的重型武器,但是还没开始就被收拾了,武器也不见踪影,军力警力集合,一没开就打道回府,你想想收拾他们的我们是不是就成为了焦点。”

 菲尔特接着道:“接下来‮府政‬和民众出于各种原因会对我们的出现进行调查和搜查,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席尔瓦说:“你以为了他们就不查啦,估计现在当地‮府政‬已经开始调查我们到底是谁了。”

 费玲达道:“小德,你后续工作做的怎么样呢?不会让我们曝光吧。”

 小德瘪嘴道:“这么多年你们还是不相信我,真伤人自尊。”走的时候他就洗掉了整个系统,想找回来做梦去吧。

 安德里亚心细,说道:“按老大的意思最近我们应该收敛点,等明天事情办完后,换护照到各地去避避风头,不要让人把我们联系到一起。”他们的‮份身‬如果暴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最终受影响的是兰思定,他们是游民无所谓,但兰思定是军人很多事情一定要注意。

 “好嘞。”

 大家各自解散,他们在这一年前其实很少相聚,因为都有各自的事情需要大量的时间处理,如果不是白艾出现,他们现在依然分散在世界各地。一年能相聚一次都是难得。所以为了兰思定和白艾的‮全安‬,现在正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的时候。

 …

 普尔科斯的聚会在晚上八点开始,聚会定在大楼的台上,台宽广通透,人工草坪修葺平坦,湛蓝色的游泳池池水漾出层层波纹在橘光中溢彩。

 轻音乐给参加聚会的人带来放松,到处可见西装革履的俊逸青年和优雅动人的人淑女,当白艾正在聚会中和人闲聊的时候有侍应生来找她,告诉她的朋友在外面,当她到了门口看见了杜杜里携多米的出现。

 “杜杜里,我已经是第三次告诉你,我真的没有问题,你别跟着我了。”白艾耐心的跟杜杜里解释,他跟在她身后如同护崽的老母。就因为兰思定在离开的时候代他身为男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女士。

 多米正在跟各路名政商交流,没有空过来压制杜杜里的抽风。

 “我是你的朋友,况且我有人生自由权,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有没有受伤。”多么可怕的经历,听到兰思定简单的陈述后,杜杜里想不通白艾为什么会遇见这么可怕的事情,而更可怕的是,她居然还有心情到普尔科斯谈合作然后参加聚会,她的意志力未免太强大了。

 “我如果受伤了,现在还能在这里参加聚会吗?”

 “没有受伤就好。”

 “杜杜里,不要跟着我了。”

 “为什么…我也是来参加宴会的,我是你的朋友啊。”

 “因为我要去洗手间。”

 “我在门口等你。”

 …

 白艾放弃:“好吧,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能像多米一样和别人攀谈,这是一场小型的聚会,你作为我的朋友可以自主的别任何人交流。”而不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跟着你能找到我的人生方向。”“多米也说跟着你学习学习对我将来好,我就是想听听你怎么会合作方聊天的,说不定能从中学到东西。”

 “我的原话是跟着白艾,你至少不会被卖了。”本来还在跟人聊世界经济的多米忽然跳出来拆杜杜里的台。“白艾,你无视他吧。”说完以后毫不停留的从两人身边擦过,继续寻找其他交谈的对象。这里就像大海而她是追求海水的鱼,和这些人聊天她感觉轻松自在,思维能得到最大限度的舒展,普尔科斯公司的理念很对她的胃口。

 白艾作为朋友是很值得学习的,她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方法,和人保持着距离却也维系着彼此的关系,中国人说谈钱伤感情,但是白艾从来没有这样的问题,在这个经济现实的社会,钱可以伤感情也可以成为人与人之间结的桥梁,而且老爷给了杜杜里两年的学习时间,多米最初当然会权衡轻重,认为跟随白艾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艾放下了酒杯,决定先帮杜杜里疏通一下他的观念,这对他以后看待问题有好处:“既然你想学,那么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好。”

 “用一句话说明一下商人在你心中是怎么一个存在。”

 “不用一句话,四个字:唯利是图。”

 “利益至上是商人的追求,你觉得有错吗?”

 “没错,我也是商人,我明白。”

 “成功的商人对外最重要的是什么?”

 “资金雄厚?”

 “不是,我觉得应该是好口碑,好形象,好人。”白艾开始举例到,“你知道为什么华尔街的人让人憎恨吗,因为他们不懂得隐藏,锋芒毕嚣张跋扈,精英主义、强权政治和割喉形态的资本主义注定了淘汰率居高不下,对客户他们是有用的,也是聪明的,但是却不值得信任,在我看来华尔街只有高端人士却没有几个真正的成功人士。华尔街的人才很多,可犹如大淘沙,一批来一批走,他们太追求利益,没有朋友没有牢固的人脉,有的只是头脑和竞争手段,想成功谈何容易,一旦因为一点错误失势,这样的人是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甚至连民众都只会对其进行口伐。当然这是金融行业的弊端,没有成本没有根基他们的事业如同浮萍注定的,‮夜一‬暴富荣华富贵比比皆是,但是一朝败寇一夕落魄也是常态。所以说人在功利的时候还必须要懂得人之常情。”

 白艾的一席话让杜杜里听的叹为观止,寥寥数语包含了很多很多道理和人生哲学,他想了一想无比赞同道:“你说的真的没错,世界上成功的商人都好口碑、好形象同时又是个好人。”

 “这是必须的,即便是假装,商人需要包装,而这种包装不是穿着光鲜丽,而是包装内涵,”这个话题算告一段落白艾继续问道,“你跟合作商在谈合作的时候,认为为什么合作商会开出不合理的条件?”

 “人的贪婪。”

 “再想深入一点,往本质上去想。”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只有透彻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杜杜里沉思了良久,然后带着不知所措的回到:“想不出来。”

 “因为他手中掌握着你没有的资源,就如同陈氏跟柏帆合作,你们有当地的人脉和口碑而陈氏没有,你们想跟陈氏合作也是因为陈氏有在中国的奠基,而柏帆没有。”

 杜杜里醍醐灌顶:“明白了。”

 “那面对不合理的条件你会怎么做?”

 “用你举得例子,我觉得可以提出对方感兴趣的条件。”

 “没有错,任何人都有弱点,任何企业也有漏,你可以借助弱点和漏,也可以探查出合作方最想要的是什么?这就是为什么会有谈判,从对话中看出对方想要是什么?而你能给什么。”合作合作说的是两方对等,如果两个企业中有一个是依附的状态,那么依附企业只能成为听话的一方,如何让自己不会永远处于听话的一方,就是找准对方的弱点。

 杜杜里惊叹道:“白艾,在工作中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有。”如果解决不了一个问题,那就制造一个更大的问题来挟制这个问题,这就是手段。“去吧,去跟在场的人聊聊,听听他们说什么,会不会印证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杜杜里表示受教,终于不再跟着白艾,但他刚刚离开,游走在全场的多米又凑了过来。

 “你今天有点不同以往的亢奋。”白艾知道多米有话要说,见她场的交流,不同于以往的谨慎。

 “看出来了吗?”

 “普尔科斯的分区运营经理应该已经很欣赏你了。”白艾举杯同对方打了声招呼。

 多米的激动忽然消失带着疲惫:“白艾,她是我的妈妈。”

 “恩。”白艾并不意外。

 “你不惊讶吗?”

 “你们有一样的神情。”一模一样,即使长相完全不同,但是她们说话的语调,眼神的转乃至笑容的弧度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明明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为什么这么相似,白艾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不过虽然她看出来了,但是估计那位运营经理并没有看出来。

 白艾虽然不是太了解多米的背景,但是从她的长相也能看出她并不是纯粹的中东人,而且她和杜杜里今天出现在普尔科斯的聚会上很突兀,让人不得不做其他多想。

 “你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吗?”多米终于见到的亲生母亲,她想开口问为什么抛弃她,既然要抛弃她为什么又要生下她,可是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白艾‮头摇‬:“不能。”

 “为什么?是不能还是不想?”

 “不想。”

 “是啊,肩负别人的人生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是我太疏忽,我不该问你的。”

 “人生有很多轨迹,说不定只是轻轻一句话就能篡改,就像你现在一直犹豫要不要把事实说出来,说出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所以做每一个决定都要慎重,这是你必须思考的问题,而不是我应该帮你思考的问题。”

 “我只是想听一点建议。”

 “好好想想如果你问了她你会得到什么,离开迪拜,或者还是回到迪拜,你只有两条路而已,这两条路上会发生什么我没办法给你答案,得你自己去探究,多米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所以对你自己好一点。”女人对自己好一点,并不是吃好一点穿好一点,而是要知道自己要什么。

 白艾和多米站在一起,透过台眺望夜空,谁都没有注意在她们的身后有一双如狼一般的眼带着杀意丝丝。

 “原来她就是白艾啊,确实值得李菁菁嫉妒。”拥有狼眼的男人,眼中出对白艾的垂涎,视线游走在她玲珑的曲线上不由口干舌燥的将酒杯里的酒倒进口中,又急又猛。

 …

 这一天很不凡,白艾经历了生死,承认了兰思定的存在,旁观了多米的认亲,而就在她用一天时间尝遍人生苦短的时候,夏也在经历她的灾难。

 夏参加设计大会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每一次都能让她生不如死,各国语言的辩论让她听的头晕脑,会场里到处都是世界上顶端的设计师,各自有各自的看法,每个人都抱负远大,眼光高超,自信过人,谁都不会被轻易说服,而且外国人不懂得儒家之道,不明白什么叫客客气气,一旦理念不同最后都会发展成大吼大叫。

 夏实在受不了嘈杂的气氛,从会场中退了出来,想到洗手间去洗洗脸清醒一下,虽然她无法接受现场的氛围,但是对于各种高端的设计图还是很有兴趣的,所以不能提前离开还得继续忍受下去。

 夏就这样迷糊糊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低着头没有注意眼前,在拐角处忽然眼前一黑,她感觉被人撞了个怀。

 本来踩着细高跟走路就已经不稳,再加上冲力整个人向后仰,可是头上传来一阵疼,她的头发挂住了对方的衣服扣子上。让她惊呼一下,赶紧抓住了对方的双臂。

 “先生,麻烦你帮忙把我头发解开一下。”

 “夏,你撞了我是不是该先道歉?”冷飕飕的声音从夏的头顶传来。

 “周黑棘!”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近在咫尺的脸的那么有熟悉感,如果不是头皮的疼痛提醒她这里是现实,而非梦境,她正的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夏,我没有想到会遇见你。”

 “谢谢你说出了我的心声。”

 谁会想到他们俩一个在正厅参加世界医学研讨会,一个在副厅参加世界设计师大展,真是巧的让人想对老天爷啐一声。

 “你赶紧把我头发解开,大家都忙,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不要浪费彼此的金钱。”

 “你撞了我不道歉吗?”

 “道歉?我跟你连说话都是多余,当初你把我关精神病房有道歉吗?”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周黑棘黑色的眼珠中带着闪烁的恶,他悄无声息的从口袋中拿出一把看上去精致而高级的剪刀,阴险的剪子尖在灯光下明媚出一点亮光,那么缓慢,亮光没入了夏的长发中。

 空气中响起一道咔嚓声,那么沉闷却让人头脑一凉,夏忽感觉头皮一松,她却保持着原状一动不动。

 周黑棘用手指戳一戳夏的脸:“你可以离开我的口了,不要趁机占便宜。”

 “周黑棘,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夏忽的一把握住周黑棘的手,而他手上还捏着手术剪。

 “我是个医生,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手术剪。”

 “所以你用你的手术剪剪了我的头发?”

 “是的。”

 “你不会剪你的扣子?”

 “我没有针线可以及时的上扣子。”权衡之下他觉得剪掉她一点头发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怎么不会把你脑子也一并剪掉,用来当装饰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夏火冒三丈,对非人类所不能理解的周黑棘一阵讥讽。

 “头发有可再生能力,你不用担心它们和你的智商一样,消失了就永远消失了。”

 “还好你没有和我一样的担忧,智商在你脑子里应该是从来不存在的东西。”

 周黑棘突然靠近,鼻尖差点撞上夏的脸颊,吓的她赶紧往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离我远一点。”旧恨未了,又添新仇,她真是倒血霉了才能在远渡重洋后,还能撞见他。

 “其实你的发型没有问题,关键是长相。”

 夏冷笑:“看你不修边幅,应该是平时照镜子照了几十年才得出这么深刻的总结吧。”

 “你既然这么在意这件事情,我带你去做发型。”

 他妹的,现在是做发型的时候吗?等她做完设计大展也完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麻烦你以后都装不认识我。”

 “是我的剪了你的头发,理应负责。”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追究谁对谁错…”“周黑棘,你给我放手,你抓着我要去哪!”  M.eq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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