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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对不起,我爱你
  白艾对兰思定的独断专行很欣慰,也世间也只有他能用如此没有人的言语抚平她内心的内疚,为了体现夫唱妇随的冷酷。

 她欣然表示:要不咱们回家吧。

 兰思定立刻赞同:这个想法不错,走,收拾东西去。

 两人说风就是雨的准备返程,临行前因为需要管家带路,所以不得不再和格纳碰头。

 想走?

 格纳靠在火炉边挑着冰块喝着洋酒,知道白艾去意已决却无限遗憾的说道:不巧,今天大雪封山,要出去估计有点难度。

 白艾不说话,在经历了格纳的控诉后,她力求置身事外,自然在这种非常时刻兰思定当了发言人:你这里常年风雪,不会只有飞机一样应对工具,我们诚心要走,不如你也拿点诚心出来送送行怎么样?

 难得兰思定也会和人有商有量,那儒雅姿态十分斯文,主要看在格纳手了霍小龙的事,动刀见血的情不小,所以他不比往日那般强硬。

 作为地头蛇的格纳显然也知道兰思定的性格,拿捏着轻重表示:诚心我是十成十的有,不过办法却没有,你也知道我的生活起居基本都是管家在打点,平心的事少,脑子久不运作难免有些锈钝,对突发情况向来捉襟见肘,现在遇见大自然不可逆的恶劣天气,想帮忙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格纳这话颇有修为,对词组的运用很是登峰造极,拒绝的委婉且滴水不漏,可见他平没少涉猎中国的文化。

 兰思定看着耍赖皮的格纳有近十分钟的时间,这期间他显得沉稳,既没有笑容也没有怒火,除了呼吸匀称证明他还活着,没有出一点情绪波动的端倪,这么宁静通透真是让人想猜测一下他想什么都觉浪费。

 当然觉得浪费的人只有白艾和管家,被兰思定盯着看的格纳显然很上心,虽然他一脸无所谓,但杯中的酒下肚的速度快了不少。

 这不是兰思定和格纳第一次两两相望,上一次的对看是在一年前的特卡波湖,看完之后他们俩携手把度假屋给砸成了粉碎。

 所以在前车之鉴之下,管家已经戴上白色的手套开始动作轻缓的收拾贵重物品,例如古董、古董字画、古董家具等等。

 一室静默白艾在一旁感慨,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王与王的对决,不用只字片语,决胜只在眼神中。不像她谈判,动不动就得说上一堆废话。口干舌燥有时候还不见成效。

 那十分钟的时间如同一世纪,白艾看不出谁是优胜者,于是闲得无聊把略显忙碌的管家叫住,准备和他一起研究‮花菊‬茶应该怎么泡才能喝出天山雪莲的味道。

 管家对于这个话题有很独到的见解,他一边往箱子里收拾各种珍贵器皿一边说:用泡过雪莲的水冲泡‮花菊‬茶应该可以喝出白‮姐小‬想要的味道。

 白艾恍然大悟,没想到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管家的三言两语下刃而解,果然是大社团的管家,能力相当卓越。

 白艾一生当中并没有太多解决不了的难题,趁着有空她决定把其他的问题也拿出来和管家分享,可刚要张口,兰思定有了动静。

 他收回和格纳的视线,看向了管家:管家,雪山顶上的钢缆不知道能用吗?

 管家手下险险一滑,差点把一颗郎窑红釉天球瓶手而出,只见管家眼神束紧正作答,格纳跳了出来:什么钢缆,谁告诉你这里有钢缆的?

 兰思定笑开了花:卫星监控成像上显示雪山山建造了钢缆轨道,应该可供人滑行而下,不然你告诉我,刚才黑手的人怎么回去领赏的?

 格纳瞪大了眼:我说他有传送门相信吗?

 兰思定虚眯了眼:如果黑手的首领叫机器猫我就相信。

 …

 这番对话含童趣,白艾和管家同时觉得不忍直视。

 格纳见撒谎不成很气愤,他指责兰思定道:你居然调查我,我可从没想过调查你。

 兰思定的脸皮早经过岁月的锻造,厚的非同小可:了解合作方,知道合作方需要什么是我应该做的。

 此话一出白艾顿觉耳能详,仔细回想之下,想起了三年前她和蔡德峰就数据出错的合同谈判,那时候兰思定正在隔壁,而这句话是她对蔡德峰所说,唯一才出处是把客户换成了合作方。

 白艾有些脸红,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被兰思定引经据典到这场无谓的争论中,真不知是幸是憾。

 她实在听不下去两人的对话,起身准备离开。

 兰思定立刻上前搀扶,格纳还想阻扰:白艾,你就这么着急走吗?

 白艾了下眉心,点了点头,她怕再呆下去,心智跟着退化对胎教不好。

 我送你们。白艾发话格纳唯有妥协。

 白艾摇晃了下手说:这次就欠着吧,格纳。她实在没办法再和他相处,就像他说的他会一直等在原地,那么就在原地吧。

 她知道她冷血已经近乎可,可她有兰思定有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所以这辈子她只能无的亏欠格纳,注定还不了的恩情让她身心俱疲。

 白艾倍感劳累,兰思定见她脚步虚浮的样子,心疼的揪成一团。

 一把把人抱了起来,请管家带路,再没有看格纳一眼。

 白艾走了,兰思定也走了,格纳缓缓的坐进沙发中,双手握两眼无神。

 他的目的到达了,为什么不开心呢?

 他想让白艾也为他痛一次,让他的心理能够平衡一点,可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比任何时候都痛苦。

 从今往后他可以静静的守着他的爱情,但他…却痛不生。

 格纳保持着不动的姿势一直到管家回来。

 他闭了下眼问:管家,我错了吗?

 管家说:主席,你没有做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主席已经付出这么多,能让白艾看清他的付出,这不算错。

 格纳眼角止不住润,他低着头隐藏悲伤:没错为什么伤口会痛?

 管家说:主席,现实给人很多痛苦,痛过之后才能成长。

 格纳安静了一会,语气变的轻巧道:那你赶快去准备晚饭,别耽误了我的成长期。

 管家说:好。

 他将空间留给格纳,在关上门的那一刻。

 一滴泪从格纳的脸颊上砸碎在木质地板上,而他整个人也随之倒地,蜷缩起四肢感觉周身的寒冷,在颤抖中他捏住口轻声的说道:白艾…对不起,我爱你。

 …

 从格纳的地盘离开,兰思定带着白艾往独岛返回,因为要把开采资源的数据带回总部。

 数据的‮全安‬系数为绝密,必须按照规定的路线专门运送,所以去雪山前兰思定已经做了封存。待到回岛后他需要上报,得到指示后才能开启运送。

 白艾坐在直升机后座上,因为噪音太大,她戴着通话的耳机。

 兰思定在副驾驶,偶尔回头看看她,见她一直望着窗外发呆,脸上不由布了忧心忡忡。

 他知道白艾对格纳的话上了心,要劝她开宽心肯定也不现实,只有转移她的视线才是当务之急。

 兰思定在焦急中心生一计,他偷摸的掏出了‮机手‬,打了一条简短的‮信短‬,然后按了发送按钮将‮信短‬发了出去。

 不出半分钟,白艾感觉包里的‮机手‬在震动,她回了神拿出‮机手‬一看。

 夏的电话?白艾犹如自言自语,想着这姑娘能有什么急事,明知道她跟兰思定正在迹天涯,还打电话。

 这边白艾还在犹如要不要接听,前座的兰思定已经扭了头略带激动的说:接,我让飞机悬停,你接了我们再飞。直升机上接听‮机手‬并不像无线电驾驶的大型机,对接听有严格的限制。

 白艾看着兰思定有些狐疑,这男人这么情澎湃,肯定有原因。

 至于是什么原因,她想…只要她接听了电话就应该知道。

 所以白艾最终按下了接听键,取下耳机她听见夏在电话对面声嘶力竭的咆哮。

 白艾,你是不是怀孕了,你个作死的女人,你怀孕了还跟着兰思定到处跑,你是不是不想要命啦?你怀孕这么大的事,居然给老娘发短息,你怎么不打电报来,要不要给你去鸟市买点鸽子蛋,你孵个鸽子出来还可以飞鸽传书,你给老娘立马回来,不然我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白艾被夏的大嗓门震惊了,她憋着气赶紧挂掉‮机手‬,在直升机的噪音下她都能清晰听见夏的吼叫,可见夏是用尽了生命在嘶吼。

 白艾刚挂了‮机手‬,立刻来电铃声又唱响,她以为还是夏,可一看:兰思定,你爸给我打电话了,你到底干什么呢?

 我群发了一条你怀孕的‮信短‬。

 …

 白艾白净的脸开始慢慢的发红,只是那红里还透着点煞气,刚才夏的咆哮迅速的传染了她,她对着兰思定的耳边大吼:你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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