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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123
 她本就穿着最为流行广袖长裙, 博带丝绦, 飘逸又华美, 此时更是全都停滞在半空一样,因为余酒的动作太快了,手上的紫玉萧居然给人一种剑气凌云之感,几乎让人觉得她手上是一柄长剑, 连同那些每每来不及落下又腾空的丝绦一起在空中留下重重残影。

 正逢明月当空, 地下也全是她的影子,几乎要凌空飞起,羽化登仙, 而这又含着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人寒直竖,若是有人仔细看地上,一定能发现地上的草不知不觉都变的枯黄了起来, 被石子碰到, 当即变成齑粉。

 太子几乎是看的眼睛眨也不眨,那千变万化之势,本就头痛裂的脑袋似乎要爆炸开来, 那紧紧握住鞭子手再用力, 就听到什么爆裂开来的声音,那鞭子的把手硬生生的被他抓裂了, 他抱着头,险些哀嚎出声,却忽然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盯上, 那铺天盖地的气势全都朝着他涌来,本来在距离他几米之外的余酒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旁,那紫玉萧直指他的面门,那本来柔软的丝带被劲风携带,变的锋利至极,滑过他的脸变的‮辣火‬辣的,他闻到了‮腥血‬味。

 紫玉萧在距离他仅仅一寸的地方停下,余酒冲着他嫣然一笑,“太子殿下,你看明白了?”

 她此时虽然在笑,却只让人感觉到冷,寒风腊月一样的冷,甚至眼睛都出一点妖异。

 那气势在他身上,几乎让他呼吸都困难,而太子却还保留着一点理智,他道,“你是谁?”

 这么高绝的剑术,难以想象的气势,这怎么会是长于深宫的泾公主?

 余酒道,“我当然是你阿姐。”

 太子眼前开始模糊,‮体身‬到了强弩之末,缓缓倒下,在倒下之前,似乎有人扶住了自己,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自言自语的道。

 “就当是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这剑术我就传给你了,如果你能练到极致,你也就不用忍受这锥心刺骨的痛了。”

 太子第二是自己的寝宫清醒的,刚刚起身,关节发出噼里啪啦声响,手上脸上全是‮辣火‬辣的疼,他丝毫不管,“来人,泾公主呢?”

 太监看他表情恐怖,‮体身‬不由的哆嗦了下,他直到现在还在啧啧称奇,不知道泾公主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太子在昨发作的时候没有死人,“泾公主现在应该在福安宫。”

 今没听闻泾公主出宫。

 听到这,太子连外衣都没穿就往外走,赤足踩在地上,双目还残留着暗红之,所到之处,几乎没人敢拦,看他这样,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是要去找谁不痛快,哪里敢靠近,有凤仪宫的人看着他居然朝着福安宫去了,立刻汇报了皇后。

 之前皇后和泾公主有争执,可母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看太子杀气腾腾,一定要汇报了皇后才是,可谁知道她说完了半响,榻上的皇后才道,“本宫知道了。”

 就这冷冷淡淡的五个字,再没有下文。

 顿时屋内都更静了,呼吸都听不到,本来是想眼的小宫女顿时哆嗦了一下。

 皇后此刻心里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哪里肯管她,让她之前亲近太子,现在被太子一刀杀了才好,现在不能各回其位,余酒还每每让她恨不得生啖其血,心中早已生了杀意,如果她现在死了,她倒是省了一番心思。

 余酒正在慢悠悠的饮茶,看到太子,“阿弟,你就是想念阿姐也不用来的这么着急,来人,伺候太子更衣。”

 之前没人拦着他,可后面还跟着两人捧着衣服呢,太子一语不发的跟着宫女去更衣,回来看她姿势都没变,坐到她跟前,眼睛死死的盯住她,余酒瓷白的脸没有一点瑕疵,只有纤长的睫在留下淡淡的阴影,任由他盯着,半响才道,“看出什么来了?”

 太子神色冰冷,余酒笑的道,“阿弟,有时候事情并非要的一清二楚,如果你非要问,我其实也不是不能答。”

 “你昨天说的——是什么意思?”

 余酒叹道,“是什么意思,难道阿弟不明白?”

 “你昨天可是难得的做了亏本生意,阿弟最好不要让我觉得后悔。”

 太子固执的道,“你曾经也有病?”

 余酒还以为他这这么急匆匆的而来是为了她的‮份身‬,她没有说谎,她昨是真的做了亏本买卖,还平白多了很多风险,不过还在控制当中,她并没有多大的后悔,谁知道太子在意的居然是这个,她叹道,“我当时恨不得死了。”

 ‮体身‬以一分为二,那种疼刻骨铭心,到她现在想起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这种疼,她整整尝了三百年,那三百年,她不能忘却半天,稍微回想起来,就恨意滔天。

 只是她的恨意早已经深入骨髓,不必用语气和表情来表示,“所以…”

 话还没说完,太子忽然站起来朝着倾身,手包住她的,嘴抿成一条直线,“这就够了。”

 他重复一遍,“这已经足够了。”

 说完这一句,他居然笑了,两颊上出两个隐隐的酒窝。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孩子,看到他笑容的人更是呆如木,他们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太子殿下笑过,他们求太子殿下不发火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此刻他真的笑了,因为开心而笑了,琉璃珠一样的眼睛盯着她。

 余酒慢慢的用另一只手再端起一杯茶,还没送到口中,太子殿下已经火速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渴了。”

 桌上可还有,现在他明显是想要她手上的这一杯,余酒神色一寒,太子殿下神色却一软,撒娇一样道,“我还没用膳。”

 余酒道,“难道这宫里还有人敢让太子殿下饿肚子?”

 太子殿下理所当然的道,“可是我想见你啊。”

 双眼之中似乎还含着委屈。这态度的转变简直是顺畅至极,能在这么小忍受那么剧烈的疼还没有发疯,现在连放‮身下‬段都无师自通,还让人看不出一点的不自然,果然是人才啊。

 余酒道,“还愣着做什么,给太子殿下传膳。”

 太子殿下乖乖的用膳完,看到余酒不知道何时又拿起了那把紫玉萧,眼底闪过一丝煞气,“你很喜欢那个裴奕?”

 余酒拿起桌上的扇子盖住半边脸,“阿姐我马上及笄了,你难道不觉得该又一个驸马了?”

 太子殿下脸顿时沉下,比来时煞气更重,看着那把紫玉萧,眼底晦涩无比,似乎要就此把它折断,余酒道,“阿弟,你这眼神我不太喜欢。”

 这轻声道,“不要坏我好事。”

 不然…

 她的眼睛微微收紧,眼底多了一层薄冰,似乎之前的温柔从未存在过一般,太子道,“阿姐你想要的,孤自然会双手奉上。”

 不就是一个裴奕。

 余酒眼底冰消雪融,如和曦春光,“那就多谢阿弟了。”

 谁也不知道这一天泾公主和太子殿下达成了什么协议,就算是亲眼见证的了的也只觉得古怪,一点都不明白,这不妨碍他们对泾公主的敬畏,从某种方面讲,泾公主比陛下还要厉害,至少陛下没有让太子殿下出这样的神色过。

 而普通宫人只知道,太子殿下待泾公主十分亲昵,每都要去和泾公主一起用膳,献给他的宝物他几乎是尽数送去了福安宫,任凭泾公主挑选,在泾公主所在的地方,他从未发火。

 这分爱重,非但让皇后瞠目结舌,更是群臣和陛下都惊愕不已。

 泾公主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太子殿下宛如换了一个人?群臣此刻恨不得跑到福安宫去讨要秘籍了,有了一位时不时发疯的陛下已经是一言难尽,谁还愿意多一个同样难伺候的太子?如果不是没有选择,谁也不会选他啊,眼下他们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潘大人子,“阿悦和泾公主是表姐妹,应该多多走动才是。”

 看子似乎有些迟疑,潘大人道,“皇后那是一时糊涂,说不定中间还有什么误会,而且这事也不关公主的事,阿悦心高气傲,可心高气傲也要有心高气傲的本事,不然也只是虚张声势,不就是输了一筹,难道我的女儿还输不起了?”

 潘夫人知道说到这,潘大人是不准备听到回绝了,柔声道,“她这不是受了刺么?我再去劝劝她。”

 潘悦被皇后折辱一番,回家哭了一场之后开始发奋,整在书房也不出来了,连知名美男子上京她都没搭理,听到潘夫人的话,那种憋屈又上来了,“是,母亲。”

 裴奕是户部尚书的侄子,长的貌比潘安,又是才高八斗,刚刚进京就和泾公主就这有了牵扯,可谓是十分惹人注目,每接到的茶会贴数不胜数,这让他名气更上一层楼,爱慕的他的人更是与具多,潘悦来之前听手帕说了一路,话里话外就是她之前不来,没有见识到玉郎的风采实在是太可惜了!

 潘悦眼光极高,对她们秉也知道一些,就是一分也要夸到三分,并不太相信,她去的有些晚,正好看到这位玉郎在花树下吹箫,一阵风吹过,花瓣簌簌落下,两人隔着花雨四目相对,潘悦听到了心跳声。  M.eQ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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